Szeto

        图为: 当年曾淤血保卫江会的保安团第四团的杨乾吉团长以及其所部官兵,杨团长于1947年病逝。

        此资料本人从一旧书中发现,颇为震惊,故手自笔录,显我乡勇村民,山野孤寡,以孤穷兵势,筑血肉长城,以流血牺牲,彰我乡土人民不屈之精魂!明知不可能而为之,实史书之不可多得之壮举。今日我五邑得此长足发展,脱胎换骨,实我先等祖前赴后继所铺垫,望今日侨乡同胞可仰慕我先民之精神,展侨乡之魄力,一息尚存,信念仍在,奋战到底!


        纪抗日战争之江会战役始末


        一、以弱抗强的作战

        我国抗战,自民国廿六年(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开始至而全面展开,但真正作战者,多由正规国军担任。首次以一县人力、财力、物力,编组抗日自卫队伍,以二千武器窳劣的民兵,抵御日军藤田旅团四千余人,及飞机十余架,战车十一辆舰艇四十余艘,浴血搏战五昼夜者,则以广东新会县“江会之役”为最著。此役所以能引起国人兴奋,与海外侨胞大力支持者,为以寡敌众,以劣势对优势,明知不可战胜而战,用在发扬一抗战精神,一激发全民奋起抗战,以发扬民族精神,其意义最为重大,其影响亦至深远。

        二、事前编组与防守部署

        民国廿七年十月(1938年),日军自大亚湾澳头登录,至廿日广州弃守。翌年(1939年)二月十日又兵不血刃而占海南岛,次及中山县境之荷包岛,及新会县境磨刀门外的三灶岛。因此新会县天空及外海,敌机舰来往频繁,威胁日增。

        当时新会县长,系李务滋任内。即不断组民为兵,购买械弹,积极训练,并成立县抗日自卫指挥所,充实军事幕僚人才。其原始编成状况如下:

       新会县抗日自卫指挥官李务滋

        自卫第一大队长     尹鸿飞

        自卫大二大队长     施颂年

        自卫大三大队长     陈炽

        县兵大队长            周汉铃

        直属独立中队长     周汉镗

        外海乡自卫中队长  胡德

        自卫第四大队长      罗文峰(最后成立)

        各大队之下,各编二、三个中队,中队之下,各编分队或小队。武器方面,以步枪为主,样式及口径非常复杂,除最后成立之第四大队有重机枪外,其他均无,火炮更谈不上。因此火力亦极为薄弱,地雷亦无。

初期部署,系假象敌由南侵入,因此防守重点,以对南方海防为主,掘战壕、筑工事,枪口都对向南方。

        三、扩编第四大队经过

        民国廿八年(1939年)三月,日军自广州南犯,进入佛山、陈村、九江等地,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未遇抵抗。时番禺县自卫队长罗文峰,原随县长驻陈村。由于敌兵入侵,县长逃去,人心惊动,争相各自逃去。罗文峰一时无主见,即率所部随散兵难民逃到江门。李县长闻之,乃亲往见罗文峰,责以大义。谓全民抗战,逃是死路,只有抵抗,才有生路。罗当即表示:愿受驱策,李县长大喜,当即委以本县自卫队第四大队长,一切粮饷由县政府补给。同时将愿听命接受编配而有枪之散兵、游勇,均编入该大队。所谓人弃我取,以增加抗日力量。故第四大队,就是这样成立的。编成后,计有三八式重机枪两挺,轻机一挺,步枪一百二十余杆,人数一百六十余人。尔后作战时,赖该两挺重机枪火力,发挥了最大效能。

        四、作战前的大轰炸

        敌未到新会县境之前,县城曾被大轰炸一次(日期已忘记)。当日上午八时半,敌机八架,猝然飞到,即向县城及车站投弹。其中一弹竟中县政府,不知是否敌间谍所报确实,或是有凑巧,竟落于县长寝室,室内床铺与与办公用之旋转椅,亦被炸碎。但此时李县长早已避至后院预建之防空之防空避难壕内,故仅有惊无险,避过大难。

        五、疏散难民

        自沦陷地区日增,各处难民,沿江佛公路,及容奇、甘竹水路来到江门者,每日有数千人。以致市内难民拥塞,渐有饥民因无钱给值而抢夺食物之事发生。李县长乃召停航江门河面的轮渡船主商议,请予免费载难民向三埠、两阳等地疏散。日夜载运,直至江门战起为止。市面秩序,始终得以维持,此亦县府与人民通力合作处理有方之效果。

        六、更变防守部署

        自日军进至九江后,河面上陆续汇集敌舰,船艇四十余艘。因此新会防务,原先计划向南者,不得不作一百八十度之改变,改为对北防守。且尽年人力财力余构筑之防御工事,均无法使用,更深叹南海、番禺、顺德各县城均无抵抗,使日军直入。因此乃以第一大队防守北街,第二大队防守白石至周郡,第三大队防守棠下至横江,县大队分守江门及会成,独立中队守东炮台,由入境客车编成第四大队为总预备队驻篁庄。预期待敌进至江门市近郊篁庄之线,集中全力,一举而击破之。

        七、作战第一日

        民国廿八年三月廿八日,日军自九江市乘船艇出发,不由鹤山之海口登录,又不在新会之大享埗头进犯,竟于鹤山县境之杰州登录。不循沙坪、玉溪之江佛公路来攻,又不由礼村、昌平墟、槎溪之天河乡行进,而以迅速行动,通过两县交界之无人地带山谷侵入。以奇兵突现,定可不战而吓退我军。时在棠下第三大队长,急将于天河、虎岭、横江布防部队收回。集中于棠下墟北,下午四时,即展开激战,敌来势甚猛,第三大队不得不退守墟内,继续抵抗。战至入夜,以子弹将尽,无险可持,遂退至蠄蟝北布防。同时敌舰艇是晚亦出现于猪头山河面。时李县长以原定作战计划,无法实现,不得不使用预备队,即命第四大队,速往蠄蟝北增援。同时荷塘乡公所,及第二大队注意河面敌船艇之举动。

        八、作战第二日

        廿九日四时廿分,荷塘李乡长电话报告:谓谓刻接顺德江尾乡长转来电话:谓河面敌船四十余艘,已经开出,去向未明,希请注意,李县长再嘱其密切注意河潮荷江面动态。

至五时顷,天将拂晓,北街守军,已发现敌船接近,李县长当即命周中队长汉镗,立即炸毁东炮台桥,以阻敌侵入。不料炸声一响,敌以为巨炮轰彼,(其实只有废炮不能发射)立即还击,掩护登录,一时枪炮声大作,敌主力由宁阳铁路码头及海关码头登录。一部分由外海乡清澜埔头登录。而先一晚攻抵棠下之敌,亦绕向我蠄蟝山西南进入,形成三处战场。因此第三,被迫退守猫山,时第一、二大队,以北街之敌截其后路,陷于前后受敌苦战当中,为免受敌包围,不得不转移至有利地点。

        是日适为黄花岗革命先烈纪念日,而各线战争激烈,军报频繁。此时此际,李县长仍依原定开会时间参加,宣示抗战意义。及昨今两日战况,激烈军民,合力抵抗,以发扬新会精神。特别提出新会在历史上,有崖门南宋亡国之痛。在文化上有陈白沙先生之道德遗教,激励涵濡,以育成民族爱国保乡之坚强意志。今日寇犯境,正我们尽忠报国之时。对文职人员,说明不是你们拿枪去打冲锋,只要各守岗位,各尽本职,就可以汇成一股强大力量云云。因此上下一心,士气旺盛,人心振奋,此举在如此危急之时,能如此从容镇静,实属罕见。

        上午八时,敌攻东炮台周中队阵地,敌用优势火力,猛烈攻击。至十时,周中队长以伤亡过多,不得不后撤。而以江门自卫队防守水南栏之线,因此该敌由东炮台闸水渡过小河而进至石山村一带,与原已绕过我蠄蟝山之敌会合,即联合进犯我水南及凤山。周大队长汉铃,急率剖由江门狗山赶至该处,与敌激战于凤山与水南后山,最为壮烈,拉锯相持,肉搏相战。为争夺凤山,我班长杨兴与两名战士,争夺敌旗,折敌旗杆,互相扭缠,砍敌旗手,夺其手表以归。中队长周福阵亡,其余官兵伤亡甚多。自上午十一时起,至下午五时止,尚未分胜负,捱至黄昏,敌援兵到达,再予反扑。我官兵半日未食,且子弹用尽,乃利用黄昏,后退至湾庙、狗山,及新营房后山,收容整顿。而敌后继续部队沿江佛公路到达,以自佛子坳伸展,形成对我新营房包围态势。入夜后,周大队长报告:以江门北面向西倾斜,攻易守难,且经整日作战,剩余官兵均过度疲劳,拟撤退至岗咀(江咀)整顿后再战。李县长亦苦无兵力可资接替,乃准其所请。遂命江门所有机关团体,开始撤退,限明晨前完毕。夜半,由江门自卫中队及警察掩护,市民开始撤退。民众及物资向会城及四乡搬运,秩序井然,并无争先恐后,都市撤退有此表现,颇不容易。

        九、作战第三日

        自经两日作战,部队官兵伤亡过半,枪支坏一支则少一只,子弹消耗一支。于江门撤退后,不得不缩短防线。决定以都会为主阵地,以作战最勇之周大队担任。岗州公路之挂宝庙为右地区,由罗大队防守,木朗旧社为左地区,以尹大队防守,陈大队及施大队则防守大帽山等处。并命会城警察开赴东甲,监视河面,防敌渗入。部署既定,李县长即亲自巡视防线,要求士兵多掘挖战壕掩体,以减少伤亡。又以都会、挂宝庙之间,田野平坦,铁路一线直通,乃亲督警察,将会城宁阳铁路所有车辆,推前与挂宝庙平列,而掘毁路基以陷之。入夜,召集东西甲乡民二百余人,破坏挂宝庙以东公路。

        本日未见敌进逼,仅报知敌之坦克、炮兵、工兵,均已到达,夜半接第一区行政专员古鼎华电告:谓调保安第四团杨乾吉所部,星夜来援。县府当即煮一团人饭菜,备其到达食用。

        十、作战第四日

        卅一日晨,杨团乘船至岗州登录,即入县城吃饭,李县长指定杨团为反攻主力,在龙湾等处占领阵地,向佛子坳攻击,如攻势得手,则县兵亦改守为攻,上午十时,已发现敌工兵在白沙公路架设桥梁,下午敌坦克已越过白沙桥至奇榜村,各阵地均发现敌军活动,互相射击。杨团攻击前进,至晚据报已前进至可望见白沙村,佛子坳等地。

        十一、作战第五日

  四月一日拂晓,敌全线大举进犯,用步、炮、战车协同攻击。其炮兵阵地设在白沙公园内,炮兵不断射击,龙湾杨团同时应战,炮声隆隆,机枪密如串珠。周大队长亲冒弹雨,骁勇异常,亲督所部数次逆袭,阻挡敌军冲锋,阵地失而复得者多次,时死伤累累,亦不暇顾。第二中队长阵亡,杨团第一营长阵亡。李县长于下午一时,亲临都会后山阵地,望见敌之坦克,及装甲汽车等,尚停于奇榜,沙岗公路之上,细数之下,竟有十一辆之多。但因无穿甲武器,对之亦无可奈何。至晚巡视挂宝庙,据罗大队长面告:谓前晚破路时,我兵每于未破之路面,略锄新泥痕,而以新会特产葵叶掩盖,因此敌以为其中有地雷,战车即不敢前进。敌即下车揭葵叶,我军即射击之,敌又跳回车内,故敌对所有葵叶,必须一一察看清楚,始敢前进。并谓:我以两挺重机枪,架于公路士敏土桥头,敌坦克及装甲车冲到,即予猛击,打得车身得得作响,敌军即不敢再进。故两班射手,终日未离岗位,且一日未食,肚饥力竭,至日暮,敌军退走,两班人几乎不能起立云。李县长当即赏每班银毫二十元,以资激烈,当晚敌舰不断于沙仔尾,上浅口河面,不断威胁。入夜周大队长回报,谓子弹用完,李县长乃命县府警察,每人自留五颗外,其余均送交周大队使用。又命将县长汽车及总司令部留下运输汽车乙辆,开赴挂宝庙,自行破坏,加强公路阻塞。

        十二、作战第六日

  敌昨日攻击未能得手,本日竟实施海陆联合攻势。上午八时:敌机四架不断在我阵地上空低飞扫射,以掩护地面部队前进。李县长即移指挥所于县城西北角督战,敌以都会、挂宝庙不能展开大兵力,故改以主力猛攻杨团阵地。上午十时以后,都会后山,及北龙湾方面,枪炮声至密,弹如雨下,我军牺牲重大,官兵负伤回城者,络绎不绝。至下午一时,敌以飞机扫射,未获大效,改派轰炸机八架,在龙湾、都会上空投弹,尘土蔽天,障闭我军眼目,无法视看。此时东北上空,忽黑云密布,东风潮吹渐大,敌乘顺风视有利,乘势猛攻,我军无法抵挡,各部队纷纷撤退。敌机以大雨即至,始行飞走。顷刻倾盆大雨,官兵均被淋湿,各方面均报败迅,周大队长亦派员来报告,谓枪残弹尽,不能再以血肉之躯,抵挡敌军铁弹,战局已无法挽回,纵使会城军民全部牺牲,亦不能确保会城不陷,因此请县长先退。如雨停再走,恐来不及。李县长回顾身边,只有携带步枪每人五发子弹之警察十余名,深感回天乏术。只得下令撤退,即命抬伤患者先行,文职人员随后,该员力促县长快走,县长即回答:我必等汉铃回来一齐行。至敌兵入会城东门,李县长始偕周大队长在狂风大雨中从西门退出。更值得一提者,各机关负责人均能谨守岗位至最后,如会城商会长陈卓南,第一区周玉臣,镇长区宜,亦于此时随同退出。至下午五时,雨止天晴,敌机一架飞来,不断低飞侦查。当晚李县长等至同和乡虎爪村(距会城仅七里),收容部队。

        十三、退出会城后之作战

  四月三日晨,敌机五架,飞至大泽墟投弹,又在田金村投弹三枚,军民死伤十人。

  五日,李县长以距敌甚近,办理善后困难,乃移驻鹤山交界之铁岗。是晚敌机一架,飞临田金、张村、潮透、铁岗,侦查而去。

  六日,专员古鼎华到达,李县长及所部驻井根,杨团驻杜阮,古专员即在平地岭村,会商反攻事宜。

  七日,不料反攻尚未实施,而敌先发制人。江门之敌向我杜阮,会城之敌由猫儿山方面想我井根,两路夹击,我以尚未补完之残余部队,当优势乘胜之师,不得不退守平地岭,待敌退后,回驻铁岗。

  八日午,敌机八架,从北面而来,一到苏村铁岗上空,即行低飞,先炸潮透祠堂,杨团部落弹八枚,再炸飞铁岗,落弹五枚。一弹正中李县长曾驻之祠堂,幸李县长早已出避,如先炸此处,或亦不免。

  九日,正规国军第七战区第卅五集团军第六十四军一五六师长德全所部到达。李县长奉命将江北铁路、公路沿线,汾水江、小梅、大泽、田金、张村、沙冲、白庙、松山一带防线移交该师接防。交接完毕,即率所部及县政府人员开赴泷水。将县政府行署设于天亭墟,安顿流亡,抚恤施赈,保安第四团亦调回后方补充整顿,第四大队亦归还番禺县。

        十四、日军伤亡之概况

  敌酋藤田旅团长,于四月下旬,曾在江门中山公园,开追悼阵亡将士大会,江门居民,见其阵亡将士排位,有二百余个,其中阶级最高者,为陆军中佐。可见江会一役。战况之激烈,因此判断其受伤者,数目当比死者更多。

  为国史增辉

  江会一役,与河北保定四存中学学生参加抗战,同为我国抗战可纪的大事。江会抗战,已激发我国人敌忾同仇震敝起衰作用,因此继之起者大有人在。如三江乡之役、鼠熊乡之役,均予敌重创,使敌不敢对我国人再怀轻视之心。四存中学,系由张荫梧创办,张将军系保定军校毕业,与李务滋同学,曾任阎锡山部兵团司令。后弃军办学,自任校长,实施军训,后日军攻保定,即亲率学生军卫乡抗战,前仆后继,英勇异常,威震全国,后政府以学生军为可用,即号召知识青年从军,即以后十万青年十万军的“青年军”是也。此两役均为我国抗战期间南北两地可歌可泣事迹,堪为国史争光辉。

  民国六十三年(1974年)九月,李务滋病逝台北,梁寒操先生亲笔为之题挽曰:

  英勇难能挥国史,精诚无间式人寰

        十五、新会对抗战之贡献

  献机与购债

  新会人对抗战之贡献,并不只是江会战役。缘自抗战军兴,即响应政府号召,以一县之力,呈现(新会号)飞机乙架,开全国以县献机救国之始,并募集中央公债至六十四万余元,广东国防公债五十万元,在国与省均称最力,此为新会人拥护政府抗战,共赴国难,踊跃捐输之表现。

  三江之役

  新会抗战精神之表现,江会战役不过开其端,继之则有三江乡之役。

  缘进占江门之敌,以三江地势,握四邑三埠通澳门必经水道,得之可以阻绝内地与澳门交通。因此利用江门地痞、流氓带路,乘船到官田登录,进攻该乡。乡民闻警,即鸣锣招集,赶赴西北抵御,人人均抱保乡卫国决心,义无反顾,奋勇争先,敌亦猝不及防遭此意外顽强反抗,死伤不少。而带路之流氓,几全被杀,战至日暮,均未能攻入。李县长天亭闻警,即赶往基背村(县治自迁到天亭后,财政困难,且以抚恤伤亡,救济难民为主,县兵已大幅裁减),发动全区所有武装前往救援。古井霞露(霞路)赵姓,以三江同族关系,首先应援。由八十与岁老人赵岳云,率领壮丁数十人,渡河过三江。赵老体健步快,手戴草织袖套,足穿皮制鞋靴,左手持快掣驳壳,右手执大刀一把,拼命冲入敌阵,手刃日兵三人,敌势稍衰。独州人人钟炎如,于三江战起,即南行参加作战,有胆略,受三江人拥戴,共推其领导统一指挥。而三江人赵士浓,、赵不惊分任中队长。第三日,三江乡赵其休,由澳门赶回,携来港澳侨胞捐助巨款及医药,乡人以侨胞大力支持,士气大增。敌以乡勇众多,且作有组织之抵抗,不得不再调一大队兵力来围攻,乡民伤亡甚大,不得不撤退。敌入三江后,奸淫抢掠,乱杀焚烧,以资报复。数日后,乡勇愈聚愈众,实行反攻,敌即避战退走,不敢作久据之想。

       十六、鼠熊之役

  敌既不得志于三江,会城之敌,又拟窥伺城南之鼠熊乡。该乡临银州湖,得之可以控制泷水、火筒窖、三八口、七堡海等地。该乡由叶渠领导,兄弟四人,均大学毕业,在乡主持乡政,颇具成效。闻敌将压境,叶氏曾往县府请示,谓日寇有意占据我村,未知如何是好?打则全村定被铲平,不打则或可幸存。李县长说:你们为何读书?读书应为何事?今日全民抗战为何?:共赴国难与贪生苟存,君等自择!叶当即决心抵抗,即回乡鼓励人准备应战。翌日,敌兵来攻,未能得手,次日,敌调炮兵射击,使用燃烧弹,随使村内葵寮、茅棚着火,烈焰冲天,乡人不得不弃家退走。日寇攻入后,将所有祠堂砖屋,尽行毁破,受祸之惨,较三江更甚。敌驻数日,见乡民如此不屈,又复撤退。

  自三江、鼠熊之役之后,敌以屡遭乡民抵抗,即不敢再出。直至抗战胜利为止,敌即不敢再犯睦州、九子沙、马熊、鼠熊以南,及南坦、大泽以西地区。故县境其他地区,均得保存。虽此两役牺牲固极大而惨重,唯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之功不可没也。

  缚劫伪军总司令方正华

  民国廿九年春,日军派其所委之东亚共荣军广东南路总司令兼军长方正华驻新会睦州,企图分化我方民心,收买我方反攻游击队及自卫队。我方知之,亦乘机施行反策反,由三江自卫大队钟炎如,与那伏乡抗日游击队长高勤虚与委蛇,伪示服众,愿接受改编,以博取方之信任,并著其带队赴睦州军部点验接受改编。钟、高二人秘密约定,率队到达,一声号令,即包围伪军,收缴枪械,将伪总司令方正华及全部官兵俘获,押回天亭县府,转解三埠专员公署。由第七战区司令官批准,在三埠将方正华枪决,一时大快人心,敌伪胆丧。

  新会侨胞之捐助

  自江会抗战遍传海外,时港澳同胞,亦因县人抗战激烈,激起爱国爱乡之心。香港新会商会区泽森、刘毓云、陈玉泉、邝子明、钟杰卿等发起通电美、澳、纽、欧各地邑侨,踊跃捐输。各地侨胞纷纷响应,捐款先后达数十万港元,补助县及各乡战费及救济民用,此数目亦远非他县所能及。

  沦陷之乡仍纳税完粮

  当时大陆敌占领区,或邻近敌区之乡村,每在敌之控制之下,常有藉故不纳税,较甚者,竟缴纳于敌伪,以邀幸存其乡。亦有首鼠两端,敌我双方均缴纳。比较强横者,则两方均不缴纳。

  但已成沦陷,在敌伪控制下,仍缴纳于我政府,甚至秘密冒险绕道至天亭县府纳税者,则为新会县之外海、荷塘、礼乐三乡,其拥政府之忠诚,殊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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